奇闻怪事之五十六,追随王聪儿

白儿说,这忘情水,有了鹤璃的虚幻,雀草的遗忘,加上那个鹰血的断肠、罂粟的迷失,蕨兰的迷茫,再铺以病人的泪水,足以让人脑袋瓜一片空灵,那后悔病就好了。

还有另外一个方子,就是用百年孤独草一束,断肠草一束,加上七心海棠一斤,含羞草三两,伴以含笑半步颠,与眼泪若干煎服,三日便痊愈。

若是好得更快,再加冬初要凋零的玫瑰三朵,黄连一钱,服用神效,半天就好。

张朋良听了,觉得这些药草都是平常之物,若是找来,也不算怎么费事。他道:“这兰、紫、赤、白、玄,色混一锅熬,会是什么颜色?”

白儿道:“既想救她,何必多言,赶快按方子找了来。”张朋良答应去了。

张朋良到了巡抚景安驻扎的地方,进去问了安,并把王聪儿具招引蝴蝶飞舞之法告诉了景安,景安于是命令军士到野外树林草丛之间,密切观察花间蝴蝶的动向,一旦见蝴蝶趋向飞舞之处,必去侦查。

他道:“若把追踪蝴蝶视为儿戏,以怠慢军情论处。”

于是,栾川山上、沟间,便有官兵漫游者,追捉蝴蝶,如是小儿戏耍在山水之间游玩,而无战时气氛。

张朋良药味配足,回到住处,正要唤白儿来,家丁来报,道是家中大太太忽然生病。

张朋良只好赶回,到了府上,见太太假病托思,张朋良心中有事,岂肯在家中安息?推说公务在身,回到演武场驻地。

他如法炮制,不一会,白儿便到,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,手朝空中一招,有一辆纸叠的马车从空中下来,到了地上,看时,与栾川马匹和车辆无差,于是上了车。

这车在道路行了一阵,到了无人之处,渐渐的升高,在空中飞腾。张朋良只觉得耳边风声嗖嗖,不一会便飞到了熊耳山上。

张朋良是过来之人,很不奇怪了。下到地上,见马和车又化作了纸叠的样子,朝天空里飞走了。

他随着白儿进了一个不大的洞穴里,果然看见石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草儿,他在床边坐了。

草儿慢慢睁开眼睛,道:“白姐,可送水碗过来,口渴的紧。”

张朋良把水碗送到她嘴边,她见是张朋良,于是有气无力的道:“我因为无知,已犯弥天大罪,不想,张将军还死死纠缠不放,今天到这里来,是要看我闭下最后一口气吗?”

她把脸偏过去,再不想看见张朋良。

张朋良道:“草儿姑娘误解在下了,我所以要来,却是因为听白儿说你病了,所以抓了药来,希望你早日康复。”

任张朋良怎么说,她就是一声不吭,像是很怨恨的样子。

白儿把药方配制好后,放在罐里,燃火煎着,于是上前来道:“草儿也不要怨我,那时候你我同起同睡,形影不离,虽说是亲姊妹,其实比亲姊妹还要亲。”

她把水碗递到草儿嘴里,草儿喝了,她道:“我们姊妹原来都好道术,可惜求师无门,虽精心钻研,坚持不懈,但是没遇上高人。”

“后来听说闹了白莲,你我一心要见到王教师,但多方打听,总是无缘得见,之后听人说,白莲始时大多数往来于闹市,因为这种地方喧哗嘈杂,可以把行踪混杂在常人之中,而秘密进行传教。”

“所以我们便丢下年迈的父母,到了湖北襄阳,故意借闲话时打听白莲的事。”

路边店铺里,一个老头说,曾经看见几个女子到店铺里来吃饭,别的菜不要,鸡鸭鱼肉、青菜萝卜不点,专要鸭蛋,吃完就走。

每次来,都问旁边的客人,知不知道无生老母。

因此,老头就怀疑她们是白莲的人,再仔细看,她们外面穿着灰不溜秋的土布衣服,而内衣都是清一色的白褂子,看样子,确实是白衣人乔装打扮了的白莲教教徒。

于是,白儿便问:“她们什么时候还能来?”回答道:“明天吃午饭时应该会来。”

白儿和草儿便找店子住了。

第二天,她两个天亮时候,就到了店铺里,不多时,果然有三四个女子来到店铺,叫了每个人三个鸭蛋,每个人一碗白米饭,不要别的菜,就开始吃起来。

白儿和草儿仔细看了,这些女子不光是楚楚动人,而且内衣都清一色的白。

她们有说有笑,好像很高兴的样子,根本旁若无人,其中一位长得貌若天仙的十七八岁的女子道:“好久没去向无生老母汇报了,今天派谁去才好呢?”

另一个女子道:“就叫舒儿去得了,她一天心神不宁的样子,恐怕要犟着要嫁人呢!”白儿准备上前去询问,她们忽然起身走了。

她们走的步子很轻快,白儿和草儿刚刚追出门去,恍然就不见了,因此,两个人怀疑那些女子中最漂亮的一个,就是她们要找的王教师。

从此之后,白儿和草儿便在湖北襄阳到处转悠,倒是看见了许多白衣女子渐渐的多了起来,只是寻不得那王教师。

她们也问那些白衣女子,可是,她们都说,你们要找的是不是齐夫人?

她们说不是找齐夫人,而是找王教师,那些女子便笑了起来,后来,才知道齐夫人就是王教师,也就是现在驰骋疆场,让旗兵闻风丧胆的王聪儿。

两个人口袋里的钱渐渐的用完,才打听到王聪儿已到全国各地去卖艺去了。

她们一路打听,由于盘差用完,两个人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回到济南老家,谁知父母已经病死了。

白儿道:“父母很喜欢草儿,经常责怪我把草儿带坏了,听家乡的人说,父母是相拥而泣,一直呼唤草儿的名字到断气的。”

白儿说到此处,见草儿已听得泪流满面,半边木枕已被泪水湿透,点点滴滴的从床头滴到床下的瓮里,被白儿悄悄取了去,倒在正在煎的药草罐里。

后来,白儿与草儿便相依为命,一边种着那几亩薄田,一边打听王聪儿的行踪,但凡有人来杂耍,再忙也要去看,可惜一直没有遇到王聪儿的戏班子。

一天,荷泽的一个远房亲戚,派人来提亲,说要两个都嫁过去,因为道路遥远,一旦嫁过去,就难得回来,而且家中已无亲人,然后把在济南家里的破屋子和薄田都卖了做嫁妆,就可以走了。

谁知嫁车到兖州,便要找店子休息,当时正是春初,风景和暖,下到面店里吃面,那店子没有什么配菜,说只有鸭蛋,白儿心中一激灵,便问:“为何如此?”

店老板道:“这店子这些天被一厂湖北杂耍的人包了,不令买其他菜蔬,你们是来得巧的人,那戏班子出去杂耍了,这才敢卖面给你们。若是她们在时,不说面了,就是汤水也不得给你们喝一口。”

于是,都要了鸭蛋,味道吃起来很香,一点杂味也没有。

白儿感到奇怪,就对店主道:“她们是白莲教吗?怎的喜欢吃鸭蛋,却不准卖给外人?”回答说:“这个确实不知道的,只是见那领头的女子,十七八岁,长得仙子一般的人才。她回来时,手下都等她祭祀完毕,才能吃。”

白儿激动起来,悄悄对草儿道: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那些去杂耍了的,一定是湖北襄阳王聪儿,嫁到菏泽去,也不知那女婿长的什么模样。一踏进他家的门,想走时,那时候无家可归,已然来不及。”

“王聪儿在此,何不快去寻她,还等何时?”

白儿便问店主,道:“她们杂耍的地方离此多远?不用乘马车,走着去,可到吗?”店主道:“从屋后的路去,进了城,就在县衙门口的坝子。”

两女子上了楼上的房间,见迎亲的人不注意。她们把被褥撕成布条,从窗口梭下,一溜烟就去了县衙门口的坝子。

到了那儿,果然见王聪儿在台上表演杂耍,待她下了台子来,害怕失去机会,白儿和草儿在她面前当场跪倒。

白儿欺骗王聪儿道:“我们姊妹被人贩子拐卖,从荷泽逃到兖州,此时已身无分文,望王教师搭救则个?”

王聪儿便叫她们起来说话,问:“那人贩子此时何处?”

白儿骗她道:“人贩子见我们逃跑,一路从荷泽追来,到了兖州,寻她们不着,然后回荷泽去了。”王聪儿怒道:“可知他家在何处?”

白儿道:“只觉得他是南方口音,不曾知道他是哪里人!”于是,王聪儿只好着罢,又听白儿和草儿说,要拜王聪儿为师。

王聪儿悲天怜人,当时就答应了。

入了教后,两个人深得王聪儿喜爱,传了许多功法,两姊妹对法术非常有天赋,不过多长时间就脱颖而出,在娘子军里成了举足轻重的角色。

两个人跟了王聪儿,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,甭提多高兴了,可是,时间一长,才知道王聪儿有王聪儿的规矩,那就是加入了她们,若想嫁人,基本上不可能,因为娘子军最让人大跌眼镜的事,女子非得过了三十岁,否则不准出嫁。

不准出嫁也就罢了,却不让她们接触男人,如果男人靠近自己两尺之距,女子就要拔出剑来,以示警告,那不拔剑的,当她违反了娘子军军律,至少要接受面壁思过这样的责罚。

更让人伤心的事是,有一次她们跟着王聪儿到菏泽表演时,才知道当时亲戚要两姊妹嫁到菏泽的两个男人,是一对年轻帅气的双胞胎,而且风流倜傥,闻名于外,于是后悔不已。

从那时起,两个人渐渐地起了逃跑之心。

(这是作者在百度上发布的一部架空了的历史故事,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从《奇闻怪事之绪(1)》开始阅读,既然是架空历史,一些情节难免夸张和虚构以增加阅读的乐趣,其中的真实性不必考究,相信读者会体验到不一样的阅读乐趣。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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